光阴似箭,生命如歌。转眼之际,余已步入花甲之年,提笔画鹤也已经有30多个年头了。各种滋味,唯同道者知矣。画鹤之人,其他之甚少,还是从 鹤说起吧。
国画作品《延年益寿》被中国外交部作为国礼赠予朝鲜原最高领导人金正日
鹤者,万物一灵长也。“落星石上苍苔古,画鹤厅前白鹭寒”。诗句读来有点凄美,但蕴涵禅机。自古以来,上至王公贵族,下降黎民百姓,鹤在人 们心中有着崇高的形象和地位,是历史文人墨客歌颂描绘之宠物。从《诗经》“鹤鸣于九,声闻于野”到刘禹锡“寂寞一双鹤,主人在西京。故巢吴苑树 ,深苑洛阳城。徐引竹间步,远含云外情。谁怜好风冷,邻舍夜吹笙”从林逋的“梅妻鹤子”到流行歌曲《丹顶鹤的故事》……咏鹤抒怀,绵延亘古。
鹤者,国人之文化图腾也。尤其是丹顶鹤,不仅体态优美高雅,而且被视为长寿、高洁的吉祥物,更难能可贵的是,它们恒守着庄严的婚配制度,并 以其独特的对歌、绝美的对舞来选择配偶,一旦求偶成功,“一夫一妻”将相伴到老。 万一对方不幸夭折,另一方将终生不再择偶。丹顶鹤对爱情的忠 贞不渝,对身心“不可辱”的气节,为它增添了许多神秘色彩,并成为人们学习的楷模象征,也是历代丹青妙手追求的永恒题材。如堪称稀世巨作的明代 边景昭的长卷《百鹤图》;林良的深厚的水墨功夫力作《松鹤图》;清代的朱耷、任伯年、王震、虚谷的鹤画等。现代有高剑父、齐白石、徐悲鸿、潘天 寿、王雪涛等老一辈艺术家画鹤的艺术精品。鹤立群首,高贵典雅,姿态万千,即使形似,难画神韵,自古至今画鹤难,可谓画鹤是世界上最具特色的艺 术。“鹤白月更明”,余本着清清白白做人、明明朗朗做事的从艺准则,投身其中,自得其乐之于,亦倍感荣幸。
余出身农家,自幼家境穷顿,平生最大憾事当属求学时间短,读书少,文化底蕴差。为改变命运,“路漫漫其修远兮,吾将上下而求索”,余曾从军 五载,也曾经在砖瓦厂度过三年艰辛,当过油漆工,干过装潢活,遍历人生苦楚,看尽人情冷暖,饱尝人间凄凉,也积累了宝贵的精神财富。所幸生于《 诗经》发源地洽川,那是一个沙涌瀵泉、丹顶鹤翩翩起舞的神奇地方。自从第一眼看到丹顶鹤美丽的身姿,便注定今生今世与鹤为缘。农人的勤恳、军人 的执着加上生活的磨练,使我几十年中唯选定了一个目标,那便是孜孜以求画好梦中的仙鹤,亦借用书法线条将自己心灵的震颤表达出来。从此,寒来暑 住,不敢懈怠。曾经三下江苏盐城,五赴黑龙江扎龙,更多次奔赴河南三门峡天鹅湖景区,追寻鹤踪影,体味鹤精神。也曾台前案旁,夜半孤灯,冬练三 九,夏练三伏,言鹤志,结其形,悟其神,梦思为鹤,为鹤而生,一生唯鹤。真可谓“万里白羽身入画,此心吾与灵鹤盟”。“丹顶宜承日,霜翎不染泥 ,爱他能久立,看月未城栖”。这是陕西文化大儒肖云儒先生借用刘禹锡诗句赠送于我的勉励之语,也是照我不断前行的灯光,更是我30余年如一日俯身 画案、鹤我一体的真实写照。有人誉余“西北画鹤第一人”、“西北鹤王”,世间浮云尔,不敢当,无意为,唯鹤是真。
灵鹤仙语,丹青传情。与鹤对话的岁月,让我忘记了忧伤,充满了希望;淡化了磨难,积蓄了力量;褪减了浮躁,回归于平和。感谢上苍和仙鹤,感 谢命运和画笔,更感谢多年来给与我鼎力支持的诸位老师、兄长和朋友,王国生、任中南、雷珍民、胡振西、胡梅娟、魏建辉、王建华、王晓峰、王俊德 ……,愿诸君与鹤齐寿,吉祥平安!
这是我多年来与鹤共舞、思鹤画鹤的点滴收获和感悟,碍于本人学识粗浅,修炼不济,难免存在瑕疵,恭请诸位方家道友批评指正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