展览海报
展览时间:2018年4月3日至4月9日
开幕时间:2018年4月3日
展览地点:北京画院美术馆
主办单位:中国艺术研究院 中国画学会 北京画院
承办单位:北京画院美术馆 北京雍阳文化发展有限公司
邓福星 梅魂竹韵 68cm×68cm 2011年
邓福星:1945年生,河北省固安县人,文学博士,中国艺术研究院研究员,博士生导师,中国画学会副会长,《中国画学刊》主编,享受国家特殊津贴。曾任中国艺术研院美术研究所所长、名誉所长,《美术观察》杂志社社长兼主编,中国艺术研究院学术委员会副主任。着有《艺术前的艺术》、《绘画的抽象与抽象绘画》、《美术概论》,、《梅谭》l等十几部着作。书画作品经常参加国内外重大展览。
邓福星 乾坤清气 180cm×97cm 2013年
自 述
梅在百花俱寂的隆冬,傲然绽放,笑迎严寒的凛冽与肆虐,表现出特有的气概与风采。梅的坚贞不屈、凛然无畏,梅的无求不争,慷慨谦逊,都足以值得我们赞赏和钦敬。无怪世人称之为“花中极品”,凡天下花木,无可及者。
倘若与梅交友作伴,她的清爽、温馨、芬芳与静穆便长守在我们心扉,令我们自信、惬意而优雅。
当我开始理解许多前贤何以爱梅如痴时,便渐渐地悟出了,他们所爱的并非植物梅本身,他们是在追慕、向往一种风骨、气节和情操,一种品质、格调和境界,这些正是中华民族独具的文化意象和美学精神,如此而已
邓福星 清绝 136cm×68cm 2012年
前 言
在中国绘画与中国诗词所表现的花木中,几乎再没有哪一种花木具有像梅所占有的特殊地位。中华民族从何时又是怎样对梅发生了兴趣?是如何从最初食其果到观其花,再到赏梅、品梅、爱梅,并且,把梅作为一个重要的文艺题材加以表现的? 这些,便是人同梅审美关系的形成与演变的漫长历程。
先秦时期有关梅的史料都是对于人们食用梅果的记载。西汉始植梅树,每当冬春之交,春寒乍暖,汉帝和后妃以及王公贵戚,漫步在上林苑内,观赏梅花,周围弥漫着梅花的清香。除去这些特权人物,在乡间野里,普通的平民百姓是否也在路旁溪畔目睹梅花的风姿神韵呢?流传至今的咏梅汉乐府诗表明,汉代赏梅该不是仅限于少数人的活动。可见人们对于梅的审美兴趣略迟于食用梅果的生理需求。不过,当时的赏梅,也仅仅是对自然界梅的直观欣赏。虽然汉乐府诗中已有咏梅的内容,但为数太少。更有充分的理由把南北朝作为在文学中咏梅的开始。就在南北朝这个割据分裂,动乱频仍的社会,却出现了数量可观的咏梅诗赋。这是梅审美史上一个重要的界点。从此,梅由一般的审美对象转化为艺术表现题材——人们不再是单纯地欣赏植物的梅,而且,还通过诗人对梅的艺术加工,开始欣赏诗中之梅,欣赏艺术化了的梅,其中含有诗人所赋予它的丰富的想象、情感和寄托。这个转折确乎非同小可!从某种意义上说,读者所欣赏的不再是植物梅本身,而是在欣赏以梅为题材的文学作品。但是,咏梅诗赋毕竟不同于其他题材的作品,其中蕴含了既有梅的优异特质,还有从中引发出的更多可能相联系的观念。同时,读者也欣赏了这些诗赋的文学之美。随着咏梅诗、赋、词、曲的相继出现和发展,文学作品中梅的内涵也不断增加,深化和丰富。
宋代梅画的兴起是中华民族梅审美发展的又一次递进。梅从诗人的笔下扩展到画家笔下。梅画的出现或许也借助了咏梅诗词的意象和在接受者中的影响,然而,梅画由于作为可视的形象而易于接受的特点,它的普及与影响逐渐超过咏梅诗、词、曲、赋。梅画的接受群更大,传播范围更广。
梅画的兴起标志着宋代成为赏梅、咏梅的又一个高峰。赵佶率领皇家画院的画师所画的“宫梅”施色浓丽,精细典雅,扬无咎却只用水墨,折枝写意,而被贬斥为“村梅”。然而,后者终究得势,导致了墨梅的出现,遂使梅画进入中国绘画发展的前沿,从此,梅获得了一个视觉艺术的新的天地和深广的境界。墨梅的出现和兴起与文人画的发生与发展同步,它们的诸多特征、生存条件,发展命运是完全同一的。在画史中,传统梅画是以墨梅为代表的,墨梅在梅画的画坛几乎独霸了 500 余年。在墨梅存活的文人士大夫阶层之外,以梅为题材的民间美术,则满足了墨梅所不能覆盖的更大范围的受众。
梅画的发展大致经历了三个阶段。从总体看来,宋、元时期为第一阶段。这一阶段的梅画比较严谨、偏重于写实。在创作理念上,形似的追求占有较大比重。元代王冕是梅画史中的标志性画家,他在《墨梅图》中题写的诗句“不要人夸颜色好,只流清气满乾坤”为后人传诵至今,王冕也成为写梅画家的代名词。尽管吴镇、柯九思从绘画的理论和实践上堪称文人写意梅画的先导,但画梅写意派的勃兴还是在相继的明、清两代。明、清时期为第二阶段。明代陈淳、徐渭,清代朱耷、石涛、金农、李方膺、汪士慎等可谓写意墨梅的代表性画家。写意墨梅已经不再把形似当作必须恪守的圭臬,他们更重视笔墨趣味和自我情感的抒发。他们的写意作品随文人画高估成熟也达到后人不可重复的高度。进入 20 世纪后,是梅画发展的第三个阶段。此时期的画家不约而同地相继引色入画,结束了墨梅统治画梅画坛的漫长历史,而且,他们更加关注并强化画梅作品的艺术个性,有机地汲取他类艺术的营养,对作品形式构成颇为重视。虚谷,赵之谦、蒲华、吴昌硕、齐白石、徐悲鸿、潘天寿、关山月等画家的梅画作品不仅俱有时代的特色,而且都显示出作者自己鲜明的个性。
画梅艺术,显然不是以状写梅花为目的的,那么,画梅的宗旨、意义又是什么呢?在这个千百年来屡画不衰的题材背后,是什么原因在支撑着使这个画题竟一直常画常新呢?
首先,梅的喻义已经深入人心。梅以傲雪、报春、色美、香清、格高、韵雅而被称为“花中极品”,成为高尚人格的象征,可贵精神的象征,乃至中华民族的象征。在漫长的历史中,梅的喻义已经深深地植根于中国传统文化之中,深入到广大民众之中。画梅和咏梅都是对一种高尚人格、可贵精神乃至伟大中华民族的颂扬和向往,是美好吉祥的祈祝。
其次,画梅艺术已经发展到这样一个阶段,梅成为一种载体,画家有相当大的自由,尽可以在其中融入自己的理念、情感、意趣,尽可以按自己认为最佳的造型、样式、构成去经营。以往大师的画梅作品,只给我们以启示和参照,我们将以各自特有的表现技巧,不同于前人的学识、修养、品格、情感和境界,创造富有时代精神和鲜明个性的画梅艺术。在创造亦即表现个性的意义上,不可重复、不断发展的梅画艺术不会枯竭、衰败,也永远不会使真正艺术家满足和止步,梅的题材是常画常新的。
此外,梅画艺术已经具有相对独立性。它于笔墨的利用和发挥,对梅干、枝、梢、花、蕾的造型,对其构成和与其景物的配置,都已形成一定的程式。程式是艺术成熟的标志。虽然程式有可能束缚创造性的发挥,但它已成为研习传统笔墨和花卉造型的有效的科目,几乎是登上花鸟画之途必先踏上的台阶。
这些,或许就是艺术家表现梅花的宗旨,也是梅作为艺术中永恒题材的主要原因和动力。
当今,已经很少再有像古代“梅痴”那样爱梅达到“迷狂”的程度,但是,大众喜爱梅花习俗与风尚有增无减。每逢梅开时节,大江南北各地的梅林、梅岭、梅岗、梅溪、梅坞、梅园里,游人如织,观赏寒中冷艳;美术馆里梅画展频呈,观者蜂拥,品味艺术家的咏梅佳构。这种场面比起古代少数文人雅士骑驴携酒踏雪寻梅,或三五友好聚而挥毫,吟咏唱和显然更普遍,更大众化,更有气势多了。
大自然中的梅花,花开花落,常开常新,生生不息;文学艺术中赞咏梅的作品亦多姿多彩,翻新花样,层出不穷。人们对二者的欣赏既有区别又有联系。
就这样,人们同梅的审美关系一直、正在并还将继续沿着这两条路线前行。
短 评
新时期以来,就整个中国画领域而言,有新潮实验水墨的崛起和冲击,也有新文人画的回归和探索,还有学院派的反思与勇进。然而,精英阶层尚无画梅的专家,更无在理论与实践的互动中勇猛精进之画梅学者,有之当自新世纪驰情画梅的邓福星始。
中央美术学院教授 /薛永年
福星作画发乎于“道”,不拘于“器”。他画梅花,不像一般画家那样,在“形”上下功夫,而是看重梅花所表达的清香高雅, 不畏严寒的意义,梅花所体现的人文精神。他更看重画面的气韵。他的画在形迹之外,有文化性。他的书法功底也好,以书入画,很多画家做不到。当下不少搞理论的也作画,这很好,就我所看到的,还没有赶上他的。
天津美术学院教授孙其峰
邓先生在画梅花的同时,大概对梅花有一番专门的研究,他画的梅花既有工笔的严谨,又有闲逸的情趣,感觉达到了冰清,很淡雅, 很清虚,紧紧抓住了梅花的瘦,抓住了梅花的清香,而不是艳丽。很有骨力,很有生气。我想象不到邓先生的梅花画成这样,和一般我们常见的梅花不同,应该说,这才是真正的梅花的样子。
首都师范大学教授欧阳中石
这本所谓《寒香》,是他对梅所做的美学及文化的阐释,是他以书咏梅 以“书”写梅,其论文所指、书法意象及咏梅画作所传达出的兴味、力度、气势与时空感,均焕发并洋溢着一种饱满的精神:严酷凛冽,怎能阻挡傲雪雄姿的绽放——“梅花欢喜漫天雪,冻死苍蝇未足奇”。壮哉,寒香!
中国艺术研究院原常务副院长李希凡